出警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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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其后盥洗一通,冲走身上女人脂粉和酒味的残余,头脑便立时清爽不少。
  待换好套干净的新装,程念樟没在家里过多停留,直接坐梯下行,来到了15层的楼面。
  梯门打开的瞬间,一股新漆的味道扑面而来,入目玄关处,没有摆放任何杂物,毫无正常生活的气息,很明显是重装抑或清理后不久,才会有的居所状态——
  欲盖弥彰的。
  如此想来,张晚迪应当并没有听岔,也没有随口编纂着骗他,这里就是案发。
  于是男人抬眼,环视了圈四周,发现头顶前后各有一个自装的监控——但凡有人造访,几乎都会被摄录到正脸,完全没有视觉上的死角。
  对于擅闯的歹人来说,算是种极具威慑感的逼退手段。
  只可惜程念樟并不惧怕这套,他见状,不光没有撤逃的想法,反而还颇含挑衅意味地,朝着其中一个摄像头,昂首爆发冷笑。
  他行步靠近房门,观察了眼电子锁的状态,思忖过后,打开手机电筒,从侧面照亮按键,一下就看清了“1”“2”“3”“9”“0”上,遗留的指纹痕迹。
  这串数字看似无序,但拼凑起来的指向性又很明显,程念樟几乎没经任何试错,敲下罗生生的生日,便把屋门给轻松打了开来。
  “呵。”
  男人嗤笑。
  嘲弄宋远哲虚伪,假模假样地操办这些,也不知是要扮演痴情给谁看?
  实在怪恶心人的……
  点灯进去后,整座房子的内部,实际并没有太多变动,程念樟一路循着漆味的轻重,摸索到了卧室所在的方位——
  那里正中的大床上,丝缎质地的床品,就像从未有人睡过,被铺盖地十分平整;床尾至墙根则新换了地板,上面还贴着层覆膜,应是油蜡未干使然;边角近地处,还有几块墙纸也很反常,它们与周围色差明显,甚至连花纹都没对齐,一看就是揭掉后补的结果……
  对方处理血迹和精斑的手段,彻底并且粗暴,到时就算警方拿着紫光来照,也根本无法取得足以定性强奸的证据。
  往深里细想,真是令人毛骨悚然。
  然而这还只是证据链中,十分不起眼的一环。由此不难推断,其他关键证人证物,应也如出一辙地,早被处理得干干净净,很难让人能够从中,再抓取到任何破绽……
  程念樟静观着室内一切,往昔糟粕般的记忆,伴随着相似场景的再现,逐渐在脑中重构成画面。
  那种少年时,走投无路、求告无门的酸楚,于尘封数年后,终在这个不具名的瞬间,被无端翻上了心头。
  身侧拳心握紧,颌面因咬牙微动,
  在愤然和隐忍几度消长,心态逐渐趋于平稳过后,他低头拿起手机,翻找到吴翯的电话,没有迟疑,便朝另端拨打了过去。
  “喂,吴组长吗?我这里有些事……想要和你陈情。”
  ………
  3月17日,宋远哲如约归国。
  入境时,海关没有照常对他放行,说是护照的联网核查出了些问题,可能是同名的原因,触发了某类管制人物的预警,要他先去警务室等候复核结果,确认没有问题,再做后续通关。
  林瑜先他过境,在旁听闻后,旋即提议陪同,却被执勤的协警阻挠着,强制与宋远哲拆分开,硬生生把两人隔离在了关隘的内外。
  事发从始至末,与林瑜满心焦急的状态不同,宋远哲几乎全程都处在股相当游离的精神状态当中,对周遭的反应迟钝,任人摆布着,面貌懒散而怠惰,没有一丝一毫意图反抗的苗头。
  这是服用某些二类药物的副作用,会让人无来由地消极或者亢奋,他目前就正在经历着前者,浑浑噩噩的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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