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6章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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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太灏半敛着眉目,鸦羽似的眼睫遮住其眸底的翻涌,低声克制地说道:方才我那般说,是为
  手上的动作不停,文玉漫无目的地拂过狐裘上的绒毛,任由酥酥痒痒的触感在她掌心四散开来,而后游遍全身。
  是为什么都不重要,声名于你我不过外物。听了太灏这话,文玉毫不在意地驳道,更何况帝君贵为擢英殿之主,何必与我这样一个微末小仙分说。
  她虽常在春神殿称王称霸,心里却也清楚,她到了擢英殿跟前,什么也不是。
  我似乎没想到文玉会回应,太灏沉吟着,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  文玉面色如常,却停了手上的动作,抬目毫不顾忌地与太灏对视,不是吗?帝君?
  她语调平缓、毫无顿挫,可却在三两句之间将太灏堵得无话可说。
  后者喉间一哽,散去不久的寒意再度于他眉间聚拢,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。
  他想说他并无此意,可思来想去却又觉得辩无可辩。
  所谓的擢英殿主、帝君太灏,像一樽华丽的花架子,将他高高供起,面前是瓜果烛台、祭品香火。
  而端坐其上的他,可以是仙官,可以是神佛,却唯独不是他自己。
  良久,就当文玉以为他不会答话的时候
  太灏晦涩开口,语出艰难,是我冒犯文玉君。
  不论如何,他与文玉君的身份已然摆在那里,他再多说些什么,都显得是既得利益者的矫饰。
  眸光转动,太灏敛了眉目看向别处,不再与文玉对视。
  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文玉眉心一拧,似乎想起了什么。
  帝君哪里的话?要说冒犯,也该小仙来说才是。
  嘴上说着冒犯,文玉面上的神色却无一丁点愧意,与她早先在春神殿与敕黄合计之时的慌张心虚简直是判若两人。
  太灏撇开不过一瞬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文玉面上,虽有些疑惑却并不急着开口催促,只静静地等待着文玉的下文。
  他就那么沉默地看着文玉,一个字也不曾说,可就在这一段无声的对视之间,文玉的气焰却没来由地消减下去。
  就连文玉自己也奇怪万分,这帝君既无威压,也没架子,她怎么就
  文玉别开眼,闪烁的目光在周遭来回逡巡,最终胡乱投向窗外的腊梅。
  花枝颤动、冷香翩然。
  帝君下界游历多年,擢英殿生了好些事,帝君怕是还不知情。文玉的声音淡了几分,不再如方才蹦石子儿般生硬。
  无论如何,现在端坐于她眼前的人,是擢英殿的帝君太灏
  她想起从前的许多事,倒有些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。
  不占理的是她文玉。
  如今她拿不准这帝君的脾性,还是收敛些得好。
  行差踏错,丢的是春神殿的脸面。
  横竖他做他的帝君太灏,她做她的散仙文玉,出了衔春小筑,他二人便桥归桥、路归路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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