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狐(4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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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最后那男人孤注一掷,竟真让他找到了拯救妻子的办法——与山中邪祟做交易。代价便是一命换一命。”
  范云枝只觉得他口中的轶事让她深感不适,却也只是皱了皱眉头,攥着帕子的手指紧了几分。
  “男人提出用他自己的性命作抵,却被邪祟驳回。”僧人继续说着,“那邪祟说,它要他们诞下的子嗣。”
  范云枝紧盯着僧人,总觉得他意有所指,却终究不敢确认。
  僧人却兀自笑起来,清俊的面上一派平和,冷白指节扣着串珠,摩挲着其中凹凸不平的沟壑。
  “小姐,请不要紧张。”他像是在安抚她,“这只是一个故事。”
  范云枝苦笑一声,望着眼前清淡茶盏,清美的面上缠绕着一抹久经不去的郁色。
  僧人喉结上下滚动。
  “故事吗?我倒觉得世上真有邪祟。”她的手指缠着巾帕,“近几年我夜夜入梦,总梦见一男子对我纠缠不休…”
  范云枝的声音戛然而止,像是对接下来要说的事感到难以启齿,耳根透红。
  僧人的笑意深了几分,上挑的眉眼弯起,像只狡黠的狐狸。
  “您且放心。一切不详我都会为您解决。”
  “夜深露重。”僧人像是喟叹了一声,“小姐今夜便在此宿下吧。”
  *
  是夜。
  范云枝还没来得及完全睡着,便听见外头似乎传来了异样的响动。
  似乎是动物低低鸣叫的响动,与山间纺织娘鸣叫的声响混杂在一起。
  范云枝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,便想叫蝉衣端碗热水进来。
  只是轻轻呼唤了两声,蝉衣迟迟没有应答。
  范云枝抿了抿唇,以为蝉衣睡的太熟,便闭上眼睛想要继续睡觉。
  但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,嗓子渴得紧,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。
  思量了片刻,便套上外衣和大氅,想去外面找口水喝。
  她挑着夜灯,沿着长廊慢慢行走。
  不知走了多久,便看到眼前的一扇木门虚掩着,自纸窗中透出房内昏黄的火光。
  范云枝走进了,便看到纸窗上映射出僧人放大的虚影,盘踞在木门的框架之中,隐隐挣动。
  师父还没有睡吗?
  她也自觉不便打搅他,便想着继续往前走。
  却在想要动作时,看到僧人的身影动了动。
  阴影从木门的间隙中透出,如游动的蛇类,缓慢透进她及地的裙裾。
  范云枝被吓了一跳,随即往门缝看去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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